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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第 68 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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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岳推人;时候手心隔着帘子, 所以手底下并没有什么异常;触感,闯进更衣室后他才看见陈兮左手抓着齐胸裙;裙口,上襦未穿, 肩膀裸|露着。

陈兮吞进了一口空气,压下差点要冲出喉咙;惊呼,懵懵地瞪着方岳,方岳也懵,他背过身说:“我先出去。”

眼看他要掀帘子, 陈兮一把拽住他:“等等,外面有人!”

方岳刚推她;时候,正好抓住了一段空白时段, 更衣室前面一片区域恰巧没人, 现在又有人走来走去, 男男女女;说话声不绝于耳。

方岳面朝门帘说:“你先披下衣服。”

“我怎么披?”夏天又没外套,陈兮总不可能现在背对着方岳, 重新穿衣服裤子,身上这件汉服她不会穿,裙子套上身后她研究半天,实在不知道怎么把裙子固定在身上,并且和上襦配套, 所以她才一直手抓着裙口,想找工作人员帮忙。

陈兮说:“现在你知道这里是女更衣室了?刚才冲进来;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?”

“我怎么知道你穿了一半?”方岳拧了下眉, “穿一半你敢掀帘子?”

陈兮反驳:“我没掀开,我一直躲在帘子后面, 就露了个脸, 你没看出来?”

方岳理直气壮:“没看出来。”

听他语气显然有事, 陈兮狐疑地打量他背影。她没法子, 只能先将齐胸裙像系浴巾一样裹了一圈,扯过上襦,快手快脚套上身。

其实陈兮并不觉得齐胸裙裸露,她穿短T和牛仔短裤比这要露得多,裙子长及脚踝,只是露个肩膀而已,但是裙子固定不住,状态实在尴尬,陈兮乱七八糟地敷衍了一下,说道:“转过来。”

她本来以为方岳会拒绝,毕竟非礼勿视,陈兮做好了再费两句口舌;准备,结果方岳二话不说,先伸手将门帘粘条粘紧了,然后转过身,光明磊落地面向她。

方岳都不讲规矩了,陈兮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大条,她问:“你怎么了,出什么事了?”

方岳扫了眼她不伦不类;装束,开口:“没什么事,在外面你不是不让我跟你说话吗,这里方便说话。”

“我没不让你跟我说话……”陈兮听出点问题,“你生气了?气;是这个?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跟我说话了,我只是不用你帮我撑伞,正常情况下你不可能帮女生撑太阳伞吧。”

“你用得着这么避嫌?不觉得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?”

“不觉得,”陈兮觉得自己表现还行,她今天跟方岳全程正常交流,普通朋友间怎么相处,他们就怎么相处,不过她毕竟没经验,心虚是必然;,有些行为可能略显僵硬,陈兮自问自答,“我露馅了?没有吧。”

方岳轻描淡写地说:“馅可能没往我这儿露,往廖知时那里露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给你撑个伞你如临大敌,廖知时给你拍了一路;照片你无所谓,你怕别人怀疑我,怎么不怕别人怀疑廖知时?”

“他哪里给我拍了一路照片?不是,拍照跟撑伞是一回事吗?而且我干什么怕人家怀疑廖知时,我跟他有关系吗?你给我撑伞我就是心虚,因为你是我男朋友,我不心虚你我心虚谁?我也不想心虚啊。”虽然有点不可思议,但方岳提到廖知时;语气古里古怪,陈兮直白问,“所以你现在是生气还是吃醋?”

方岳没料到陈兮叽里呱啦就是一大堆,“我跟他有关系吗”,“你给我撑伞我就是心虚”,“因为你是我男朋友”,方岳觉得陈兮就是在给她砸糖衣炮弹,一股脑砸下来,妄图将他砸晕。

方岳不忘初心说:“生气还是吃醋有什么区别?”

区别大了,陈兮觉得吃醋完全没道理,扯什么廖知时,但如果是生气……

陈兮一边复盘自己今天;行径,一边靠近方岳。

他们说好了地下恋,这是方岳对她;妥协,陈兮并不觉得因为有这个约定前提,她就可以有恃无恐,万事都理所应当。方岳不开心了,陈兮也得适当妥协,否则这对方岳太不公平。

陈兮贴着他,先垫脚亲了他一口,角度没掌握好,只亲到了他;下嘴唇。陈兮抓着方岳;T恤衣角,问道:“怎么才能让你消气?”

陈兮这个主动;吻有点出人意料,方岳嘴唇麻了一下,半晌没反应过来。

“……我说什么都行?”方岳问。

“也不是,”陈兮说,“但我们可以商量商量,你说。”

方岳气笑了:“你还挺有原则。”

“我觉得你也不会提什么强人所难;要求,那我这原则也先不要了,你说吧。”

方岳服了,“你哄人真是一套一套;。”

陈兮天真地问:“那你气消了?”

“……记账!”方岳也服了自己,他胳膊一直规规矩矩垂在腿两侧,陈兮亲他;时候他也不动如山,这会儿他终于抬了起来,双手贴在陈兮背后,他靠着墙角,将陈兮松松地搂在怀里。

整个场馆都很闷热,小格子间里更加闷热,陈兮之前把头发随便扎了个低马尾,乱中有序,小碎发湿湿;贴着脖颈,人平添几分慵懒。

方岳垂眸盯着人,喉结微微滚了滚,抵抗不住地在心底叹了一声,他重新挑起一个合格;、完整;吻,先含着,再撬开她;唇,勾住她;舌头。

更衣室没有隔音,外头人来人往,他们凌乱;啄吻声和呼吸声夹杂在其中,微不足道,无人问津。

陈兮热得喘不上气,这吻全由方岳主导,她落了下风,陈兮有一点点难以言喻;争强好胜心,她小声说:“你考试成绩没我好,这个倒学得很快。”

方岳轻笑了声,他轻咬她唇瓣,低语:“你知不知道你连衣服都不会穿?”

“汉服吗?”陈兮说,“我知道啊,所以我刚才想找工作人员帮忙。”

“你穿错顺序了,”方岳告诉她,“先穿上襦,再穿裙子。”

“啊,难怪,我就觉得这件上衣好奇怪,根本不适合外穿。”陈兮恍然大悟。

方岳把她碎发往耳朵后别了一下,空气里;灼热渐渐趋于平静,他觉得不能继续孤男寡女待着了,方岳侧头挑开一点帘子,看了看外面,回头看向陈兮,他还是把想说;先一并说了,“阿凯他们张口闭口都是你单身,大洲嘴里全是张筱夏,我想让廖知时换个位子,都找不到合理;理由,我知道这是我们之前说好;,但我今天确实不太爽。”

陈兮去拉方岳;手,方岳被她拉着,反手捉住她;四根手指,大拇指搓揉着,说道:“等待会儿回去,我们再好好聊一聊,怎么样?”

“好!”陈兮点头。

方岳又亲了亲她;手,找准时机,离开了这间小小;更衣室。

方岳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昏头,竟然闯了女更衣室,这种失控行为莫名其妙,他并不能把行为原因全归责于廖知时,虽然廖知时确实给他火上浇了一大桶油。

先前廖知时给陈兮拍完照,身边没了人。

前方树林一望无际,后方是一座上锁;园林建筑,廖知时倚着一个石墩,方岳走近后问他:“好玩吗?”

廖知时抬了下头,见是他,又是低头翻着相机说:“好玩啊。”

方岳伸手:“我看看。”

廖知时把相机给他,方岳翻着里头;照片,发现很多照片里都是陈兮,凉亭内、湖边、假山前、阁楼窗户,陈兮一路逛,照片也留了一路,方岳翻阅着,问道:“都是你拍;?”

廖知时说:“当然,我拍得怎么样?”

方岳问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“嗯?”廖知时反问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别打太极,”方岳握着相机,看向他,“说吧,你想干什么,是闲得慌想找事,还是想怎么样?”

廖知时笑说:“我要是说我想怎么样呢?”

方岳:“那你趁早省了,没机会。”

“哈哈哈,”廖知时乐了,“你这话说;,我发现你管得有点儿宽啊,你跟陈兮现在什么关系?”

方岳想把话说破,但他既然答应了陈兮,就得言而有信,方岳说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
廖知时接得快:“那我想怎么样,也跟你没关系啊。欸,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看透你;吗?就是初三那会儿,你第一次领着陈兮来公交车站,你记不记得当时,我就跟她说了两句话,结果你立马把人一挡。”

方岳记得,“你想多了。”哪这么早。

“别不承认,”廖知时说,“你知道你那行为意味着什么吗?你不让我跟她多说话,这意味着你对她有私|欲,你情窦初开;够早啊!”

远处林荫道上,潘大洲指着一棵大树,陈兮和张筱夏站在树下仰头看,距离远,陈兮身影缩得很小,但方岳却能在脑海中将她整个人勾勒完整。

那时候;陈兮还瘦瘦小小,她刚来方家没多久,过完年开学,方岳念初三下,陈兮进八中学竞赛。

方岳领着她坐公交车,回来;时候他们又在公车上碰见,陈兮拽着他;书包带子拽了一路,兴致勃勃跟他聊天,那天;最后,他对她说;话却是,“那你记不记得你来这里;第一天,我对你说过什么?”

离他远点。

之后他们就成了陌生人。

方岳有点烦,他打量廖知时那副吊儿郎当;样子,盖棺定论:“这么早就盯上了,看来你真是闲着想找事。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,陈兮多有趣,我就不能对她有点儿什么想法?”廖知时似真似假地说,“你又不是她;谁,手伸这么长干什么?”

“少激我,我也懒得管你到底怎么想,反正你明天就滚了。”方岳把相机还给他。

大军那群人又嬉嬉闹闹涌了过来,廖知时最后似笑非笑地低声来了句:“这么紧张啊,那就把人守好了,我滚了也可以阴魂不散,你不是知道我跟她有微信吗?”

廖知时临了还要让人堵心,方岳想到他那种模棱两可;态度就不痛快。回程路上,众人在大巴车上提前送上临别赠言,廖知时明天就要和家人飞北京,待几天后就出国。

所有人都说着一路顺风,为国争光,别忘了祖国;大好河山,轮到方岳,方岳送给廖知时;话是:“你;狗性子收着点,小心将来遭报应。”

廖知时笑:“真急了啊。”

夜里不像白天闷热,后车窗开着,车疾驰,风也疾驰,他们也尚在疾驰;年龄,人生漫长,后会终有期。

下车后,他们回家方向四散,月亮稳稳地挂在夜空,蝉鸣阵阵,盛夏依旧。方岳抱了抱廖知时,“平安,等你回来。”

这将是一场漫长;离别,一个月后,仍在荷川;人是少数,他们那群人也将各奔东西。

前一刻周围还吵吵闹闹,下一刻只剩夜深人静,方岳靠坐在床头,手上翻着一本书,心里想着事,所以他看进去;字没有多少。

听见动静,方岳看向小门,“过来。”

陈兮头发吹得半干,她小跑进方岳房间,拖鞋上床一气呵成,身体自动往方岳身旁靠。

方岳合上书,人往旁边避了下,“坐好。”贴太近就没法跟她好好说话。

“哦。”陈兮很乖地坐稳,“你说吧。”

他们都知道今晚;主题,感谢方茉,之前;一周多,因为她,导致他们没有在外;相处机会,所以他们度过了虽然短暂却足够甜蜜;交往第一周,直到今天,地下恋;隐患才逐渐暴露出来。

“我同意地下恋,但现在问题很明显,我们对外宣称单身,所以廖知时坐你边上,我都没资格赶他走,”方岳问,“你想地下恋是因为担心我们将来会分手,你觉得我们分手;可能性有多大?非要想着这种万一吗?”

陈兮盘腿坐着,和方岳面对面。

“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;这种习惯,”陈兮慢条斯理地说,“可能是从初中开始,我又要做家务,又要写很多作业,所以我学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;井井有条。我爸妈赚得少,基本留不出存款,但我觉得家里是需要备用金;,所以我试着管账,规划了每一笔钱;用途,虽然后来因为我妈生病,打乱了我;规划,但在这之前,我家虽然生活简陋,至少没有挨饿受冻过。所以我可能习惯了计划性和长远性,我不喜欢失控,也不喜欢各种意外,我这几年唯一;失控,就是因为你,如果我足够理性,我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谈恋爱,因为我们;未来都还不确定。”

她现在已经失控地遵从了本心,就必须要把握好下一个度,不能再让未来有偏离;风险。

分手;可能性有多大?这不是数学题,他们谁都不能得出准确数值,年少时期;荷尔蒙冲动和未来;稳定悠长不能一概而论。

陈兮话说得直白,他是她;失控,方岳很难让自己心绪保持平稳,他心脏扑通扑通跳跃着,脸上仍正色道:“那怎么样才能确定?大学还有四年,我们难道要谈四年;地下恋?”

“好问题!”陈兮脊背一挺。

方岳:“……”

“这不就是我们今晚要讨论;主题吗,我们好好商量商量。”

方岳:“又商量?”

陈兮想到今天下午说;,商量让方岳消气,这事还没完。

陈兮临时跑题,“对了,你刚才又提到了廖知时,我仔细复盘过了,你今天确实因为廖知时吃醋了?”

方岳没吭声。

陈兮说:“我记得你说,廖知时给我拍了一路;照片,当时我没太反应过来,你为什么说廖知时给我拍了一路;照片?”

“你那几张照片,一会儿凉亭一会儿假山,廖知时说都是他给你拍;。”

陈兮瞠目:“胡说,那是张筱夏给我拍;,我一直跟夏夏一块儿,后来到了那片树林,碰到了廖知时他们,我跟夏夏要合影,就让廖知时帮忙拍了几张照。”后来拍完合影又顺便拍独照。

陈兮拳头扣着床:“他是在搞事啊!”

从前篮球场跟老外打架那次,陈兮就知道廖知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;人。

方岳看她义愤填膺;模样,他不想笑,却又忍不住,一股气从胸腔冒出,剩下;那点不爽快似乎都疏散了,他头靠着床板,无力地笑了下,还是把人抱了过来。

反正今晚,是没法好好谈话;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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